【情感驿站】再见嵖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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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热爱家乡,但我不是个离家太久的人,无法体会古人“近乡情更怯,不敢问来人”的感受,只是单纯地享受脚踩在故土上的每分每秒。我喜欢西农,喜欢在西农遇到的人,甚至觉得高考考卷的每一道题,错得刚好,对得刚好,在适当的年华,遇上了最对的,那一群人。家乡是我心底最柔软的过去,西农则是我眼前最灿烂的光芒。听着悠然的古调,我挥手告别了南门的石阶,坐上了归程的火车。
陕西陡峭的山石迅速向后退去,我目睹那让人心颤的山尖逐渐消失,最后缓成平原,我知道我的家乡近了。她是河南的一个小城,古时是个沟通洛阳开封等众城的驿站,后人承前,就定名驻马店,而现在,在文革时期被毁的汝宁王府再也不能见证她的辉煌,永远留下来的,也就是那个小有名气的盆景山吧,嵖岈。
我是在国庆节假期的第三天再见嵖岈的,它真是不同于陕西的危岩峭壁,重岩叠嶂,它就是一个大号的盆景,扎根在大地上,多石少土,怪石嶙峋,而石猴众多,也难怪八三版西游记会选择这个地方作为电视剧外景拍摄地。从小到大,我不知道来了多少次,踏过吊桥,看过众石界,走过一线天,游过天磨湖。回家之后,我竟然又赏起了这盆景山。再见嵖岈,有很多记忆是褪色的,也有些干脆埋在了日常琐事的废墟中。我再见它,它又是新的,绿水青山倒船影,悬崖怪石少人行。
我不太记得,以前游览时是怎样的心情,但今天,我是以一个新人的眼光来打量它的。纳兰说“人生若只如初见”,我却觉得与它次次只如初见。并不是我健忘或者不挂心,而是它每次都有些许不同,今天比昨天有更多的安保人员,今天有昨天没有的新设景观,但不变的,是这个盆景山,还有它衍生出的故事。年年岁岁之相似如山石不转,岁岁年年之不同若磨湖细流。变与不变,就这样完成了一种平衡。
嵖岈,怕是要记住我了,没有多少人像我一样爬无数遍已经爬过的山,看无数遍相似的风景。我总角时垂髫游山,豆蔻时攀崖戏水,雨季花季也不忘来看山脚下大片的郁金香和百合。每次来我都是个半熟人,不因了解而懈怠,不因未知而畏缩。晴时阴时,我看它淡妆浓抹,春时冬时,我寻它早花素裹。它的不一样,我见过,它的始终如一,我见证过。
我之于它,亦是如此。它看着山脚下的女孩,从被父亲背着渡过难关,到自己一马当先,但是又有什么不变……
它知道,我也知道,再见嵖岈,我们只是相视一笑,心照不宣。
作者:刘佩荧,园艺学院,园艺1804班
编辑:马晓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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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审:靳军